风筝大师郭洪利：“风筝+游戏”的感觉很好

十里春风,少年飞鸢。

4月18日,第38届潍坊国际风筝会迎来了最为精彩的线下赛事和表演,也迎来了一位“少年”和他的飞鸢:本届风筝节特别设立了游戏主题放飞环节,在《王者荣耀》中放风筝的英雄角色李元芳,也将化身潍坊国际风筝会推广大使,跟所有玩家一起“云放风筝”。实现线上云放飞的,是今年《王者荣耀》开启全新的“荣耀中国节”文创活动。他们在游戏中与潍坊风筝大师共创了一款风筝主题的皮肤“飞鸢探春”,游戏角色李元芳手中的飞轮变成一只大大的纸鸢,用于“谛听”的标志性大耳朵变成了国画风格的小翅膀,衣襟则化作燕尾,鞋子仿佛脚踏云彩……精妙的设计让线上的元芳放飞的纸鸢,仿佛与线下华北平原辽阔天空下纷飞的数百只纸鸢相映成趣,而王者玩家此前在游戏中填写的心愿也随同这些线上线下的飞鸢升入高远的天空。

在这次传统文化、非遗技艺与数字技术精妙相融的背后,除了有中国民俗学会与《王者荣耀》携手创立的荣耀中国节,以及潍坊当地文旅部门的“如炬目光”,更重要的是亲手为元芳设计了风筝主题皮肤的风筝大师、国家级非遗传承人郭洪利老师,作为“一线参与者”,在与数字技术的亲密接触中,他会怎样反向观照他熟悉的传统文化和非遗技艺,在传统与现代的张力对比中,他又会有怎样的思考,带着这些问题,我们和郭洪利老师聊了聊。

忙趁春风放纸鸢

风筝为游戏皮肤注入文化魂

与游戏里放飞纸鸢的元芳是个少年一样,郭洪利对风筝的热爱也始自少年时期,“我出生在风筝世家,扎风筝有三十多年了,我的父亲和姐姐也都是从事这个的,从小在记忆中家里就都是扎风筝的工具和扎好的风筝,我从小就对劈竹子、修竹子、糊纸绢这种技艺耳濡目染。当时觉得风筝又好看又好玩,有时候还悄悄自己做一只风筝,自己到田野里去放飞。”

三十年积淀的功力使郭洪利制作的龙头蜈蚣风筝获得了首届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博览会金奖,也举重若轻地在少年元芳身上逐一体现,燕子、柳叶、春风、如意结……仔细研究“飞鸢探春”这款皮肤,不难发现其诚意满满的细节和文化内涵,这也是其受到玩家认可的关键所在。

在郭洪利参与“飞鸢探春”皮肤创作的全过程中,他以多年从事风筝制作、研发的经验对皮肤的细节进行了精心打磨,为这款皮肤注入了文化之魂。“中国的风筝已有二千多年的历史,凝聚了祖先的智慧,传统风筝上到处可见的吉祥图案反映的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而风筝制作中的轧制、美术、雕刻等很多手法,也逐渐融入了人们的生活与习俗中。”在郭洪利看来,作为中国的传统工艺品,经过两千多年的发展,风筝本身便承载着深厚的文化价值。

谈及皮肤“飞鸢探春”的设计过程,郭洪利对当时的合作细节仍历历在目。“经过前期不断与《王者荣耀》研发团队进行研讨和交流,我们选择了最经典、最传统的沙燕风筝来演绎‘飞鸢探春’这款皮肤。皮肤中风筝元素的色彩结合了四月大地复苏时期自然植物的柳叶青的绿色、杏花的乳白色、杏黄的橙色、嫩芽的褐绿色等,以此打造中国传统独特的淡雅舒适感,线条纹路也将传统流云底纹和国画风格勾线相结合,最终使得风筝这一主要元素整体来看古韵盎然。”郭洪利说。

围绕“清明踏春的无忧少年”角色设定以及“纸鸢”的文化内核,在与郭洪利的共创下,《王者荣耀》研发团队经过反复修改、打磨,最终呈现给玩家的不仅是一款有着清明节日特色的皮肤,而且在这个春天,传递出了“以风筝驱散阴霾唤来春日,当趁东风放纸鸢的少年”的满怀朝气、迎接希望的精神。

在“飞鸢探春”皮肤制作过程中,《王者荣耀》展现了与以往制作传统文化英雄和服装所一致的严谨、考究的作风,通过细致的美术翻译,赋予文化内容新的表现形式,并用趣味性手段还原了中国传统手工艺术的风貌与艺术感。“与制作实体风筝不同,设计带有风筝元素的皮肤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新的挑战:竹条变成了线条,如何在绘画作品中充分展现风筝骨架的那种艺术感和美感,则需要重新思考。而且《王者荣耀》研发团队对作品质量要求也非常高,为了创作出我们双方都满意的作品,着实花费了一番功夫。”郭洪利笑着说道。

不仅仅是具体的合作细节,两次合作让郭洪利发现了传统文化、非遗技艺与数字技术、网游嫁接的更多可能,“传统风筝是手艺是技艺,更是文化,但确实传统的模式让这门技艺渐渐无人问津,我一直希望能够通过更好的办法来传承这门技艺,来打开这个市场。其实最初《王者荣耀》找到我的时候,我是有点担心的,但当时我们做了一个直播,效果远远超乎我的想象,我马上意识到传统手工艺行业与游戏结合是个很好的路子,因为游戏很受年轻人欢迎,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既可以玩又可以了解中国传统文化、风筝的扎制技艺,那就是最好的传承、保护与发展,是讲课、社区教学远远达不到的效果。”郭洪利详细解释了他与游戏的“美好相遇”。

理念的契合、用心的制作带来了高效的合作成果。作为今年《王者荣耀》推出的2021年荣耀中国节系列的首款皮肤,“飞鸢探春”的成功无疑在游戏玩家中扩大了“荣耀中国节”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为接下来活动的开展打下了市场和群众基础。据了解,《王者荣耀》于2020年首次启动“荣耀中国节”活动,据最终调查数据显示,通过该项活动,有87%的用户加深了对传统节日的认知度和认可度。今年,《王者荣耀》再次携手中国民俗学会共创荣耀中国节,继续致力于以游戏为文化触点,在传统节日核心情感不变的前提下,创新“过传统节日”的方式。

东风浩荡 扶摇直上

成为年轻人了解传统文化的“新触点”

始于皮肤设计,但不论是郭洪利还是《王者荣耀》,他们的出发点其实都是更为深远、广博的传统文化,他们的落脚点又同时归于传统文化的现代传播。“我曾经很多次出国展示风筝技艺,印象深刻的一次是在法属玻里尼西亚,有一个已经不会讲中文的华人,他的家族已经在当地生活了好几代了,但他依然会流着泪讲起他父亲给他做风筝的故事,所以我知道风筝不止是我们潍坊的一种符号,更是一种文化,小风筝让全国各地、全世界各地了解潍坊、知道了潍坊。”郭洪利回忆起自己意识到小风筝大文化的那些故事,“所以我更要想现在该怎么办,怎么更好地传播这个文化,例如这次的合作就是一次非常好的尝试,通过这个数字化的方式,把风筝这项技艺放到互联网的世界里,让更多的人特别是年轻人感受到风筝的技艺和风筝艺术的魅力,这很重要。”

这对于《王者荣耀》而言也很重要。从最初带领玩家了解传统文化展开历史向、文化向的科普,到如今成功构建一个与文化行业深度联动且开放活泼的文化生态,今年已经是《王者荣耀》践行腾讯“新文创”理念的第五年。2018年,腾讯正式提出“新文创”的文化发展战略,意图探索以IP构建为核心的全新文化生产方式,通过强化产业价值与文化价值的良性互动,打造更多具有广泛影响力的中国文化符号。这其实与《王者荣耀》坚持以文化为根基,持续进行文创探索,使游戏成为一个带领玩家了解传统文化的“新触点”的目标不谋而合。

那么如何在现有基础上推陈出新,《王者荣耀》也一直在积极进行新的探索,此次“荣耀中国节”系列文创活动的推出便是一种新的尝试。它将聚焦于清明、端午、七夕和中秋四大传统节日,绑定产品IP生态,实现价值观、故事、人物、形象、衍生品等全IP生态联动,以英雄带领玩家在王者峡谷里一起过节的形式,科普节日习俗、传承节日文化,与中国民俗学会、各地文旅单位、新时代的年轻人一起共创新的过节仪式感。而“飞鸢探春”只是一个缩影,其每一项活动、每一款皮肤的背后展现的其实是《王者荣耀》多年来在传承、创新传统文化的道路上,持续探索与深耕的经验和积累。

与《王者荣耀》的合作也给郭洪利带来了很多创作方面的启发,对于未来风筝这门技艺如何传承和创新,他也有了全新的想法,并积极尝试通过借助新技术,顺应新潮流来赋予风筝更多的时代内涵。“作为一名传承人,在与《王者荣耀》团队合作之前,我可能更多地把精力放在埋头研制风筝技艺,推动风筝文化交流等方面。但其实每每想到如何吸引更多年轻人关注风筝,风筝文化要如何传承这些问题,难免都会有些焦虑。因为毕竟在当下这个互联网时代,人们的娱乐方式、娱乐活动都极为丰富,而风筝这门传统技艺或者说传统工艺品在吸引年轻人注意力方面并没有优势。”郭洪利坦言。

“但通过与《王者荣耀》团队合作,对于风筝这门技艺如何走的更长远,乃至于传统文化的创新性发展,我都有了更丰富的认识,也积极做出了参加线上直播、开发线上文创产品的尝试,这对于我们双方来说是一次双赢的合作。我相信当后人站在历史的长河中向前回望,也一定会对我们为传承风筝文化所作出的努力点赞。”郭洪利表示。

红线凌空去 青云有路通

赋予传统文化节日数字生命力

近年来,经过行业从业者的不断努力,风筝也逐渐融入到潮流文化中,许多大型风筝活动中也加入了一些无人机和灯光秀表演活动。郭洪利认为,与单纯在节庆活动中做物理加法的举措不同,与《王者荣耀》的合作更倾向于文化价值层面的碰撞,而其产生的兼具创新性与创造性的“火花”,能够带来更具震撼力的文化效应,进而在持续性的提炼、凝结过程中逐渐成长为有代表性的“文化符号”。

“在我的理解中,相较于扮演‘容器’,承载文化价值的产品,‘文化符号’的意义则更为深远,影响也更加广泛。这也是《王者荣耀》研发的英雄和文化皮肤一经上线便受到关注和欢迎,并使更多年轻人重新认识和喜爱风筝艺术背后更为深层次的原因。”郭洪利如是说。

“王者荣耀带来的可能不仅是游戏对战的愉悦,还有更多。因此,我们开始有意识、多维度、系统性地对王者荣耀中的传统文化内容进行规划,正如公司副总裁程武刚刚提到,希望王者荣耀成为互联网时代连接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触点’。我们将着重从弘扬民族精神、承载传统艺术和索引区域性文化三个层面着手,进一步激活王者荣耀传承与活化传统文化的价值。”《王者荣耀》制作人李旻曾在《王者荣耀》文创共生行业发布会上这样提到。

除了皮肤研发方面的合作,为让玩家对传统文化、非物质文化遗产有更深刻的认知,除了通过视觉对玩家产生吸引和熏陶,郭洪利与《王者荣耀》还合作开设了线上直播,教网友制作风筝,将传统的风筝制作工艺中融入《王者荣耀》玩家感兴趣的元素,从而令玩家深入了解中国传统风筝文化,促使年轻玩家关心、热爱并参与传统文化的保护和创新。据不完全统计,2020年4月4日至5日《王者荣耀》“轻风戏纸鸢”的制作风筝互动游戏参与量超8000万次,玩家在游戏里共制作了几十万只风筝。郭洪利短短几十分钟的线上制作风筝直播,总在线观看人数超650万人次。

“合作带来的传播效果超出了我的想象,现在每天都有一些年轻人会来到我的工作室,就风筝研制技艺进行探讨和切磋,而这些年轻人那种谦虚的学习态度,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以及不断涌现的创作热情也感染和鼓励了我,我对风筝技艺、风筝文化的传承与创新有了更大的信心。”郭洪利表示。

除了在国内积极奔走宣传,这些年来,为让世界各国人民了解了传统中国风筝文化,推进了潍坊风筝文化的传播与发展,郭洪利也先后赴法国、荷兰、比利时、丹麦等国家和地区进行风筝放飞与扎制展演,开展风筝文化艺术交流讲座等活动,广受喜爱和好评。

“在互联网世界中没有国界,未来我希望能够借助像《王者荣耀》一样优秀的产品和平台,将风筝文化传播到世界各地,让全世界喜爱风筝和风筝文化的人都能有机会了解到中国风筝的真正魅力。”郭洪利说。

来源:中国文化报